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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肖志贞虽说话温柔婉转,但语气中似乎没有丝毫暖意,嬷嬷额头冷汗涔涔,忙道:“我这不是盼姑娘你好吗……那、那什么——老爷说他今晚会过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肖志贞握住簪子一动不动,轻轻道:“如果没别的事,就下去罢。”嬷嬷听了,忙关门退出,一句闲话也不再说。
人一走,屋里又只剩肖志贞,登时肖怀染感觉头颅要炸裂似的无比疼痛,脑海里充斥着各种负面的情绪。他诧异至极,却从铜镜的反射中,骇然发现,肖志贞的脸色狰狞扭曲,宛若凶神恶煞,她攥着金簪狠狠地在木桌上划着,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。
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有着如此强烈的情绪,还来不及惊愕,肖怀染便被她的共情拉入了漩涡里。
原来,肖志贞亦系名门武将之女。曾经梁、肖二将往来密切,于是她和梁修升自幼认识,青梅竹马。此女小时假充男儿顽劣,她的爹娘便以为二人只有玩伴的情谊,哪知女儿十六岁那年,坦言说要嫁给梁修升,二老这才幡然醒悟,再劝已是来不及。
夫妻二人,半世只得独女,从小溺爱,肖志贞的母亲韦氏急道:“为何如此愚钝!他虽与你青梅竹马,可若真是爱你,怎会十五岁便先纳了别人为妾!”
那肖志贞满脸稚嫩,嘻嘻笑道:“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。而且他对我是真心好,也许诺于我,永远不会负我,那些野花野草怎及我半分。”
肖太公拍桌怒斥:“胡闹!怎能一概而论!我就只钟情你母亲一人!我们和梁家只谈国事,不谈家事!更未想要让你两在一起。我和你母亲也是看着他长大的,像他这种花言巧语、风流人品怎能相信!怎配做良婿!”
肖志贞忙举起手臂,掀开衣袖,露出四五串金镯玉器,理直气壮道:“他也并非光靠油嘴滑舌,你们瞧!我手上的几对镯饰,还有些香帕都是他送的呢。他说过,就算纳妾了,我也是他心中最爱的那一个。”
“他爱你?那他有没有说会明媒正娶你为妻?”肖太公气得连连咳嗽,叫道:“孩子,你见的世面太少,怎能轻易断送自己将来更多的选择!听爹的话,他非良配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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