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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蕴娇缓缓止住抽噎,“姨娘心疼自家姐妹生的孩子,不能浑然不讲道理。”她抬起头,盯着田氏看,“姨娘忘了,酒后吐真言,平日里藏在心底不敢说的话,唯有醉酒后意识混乱,才敢说出口。”
田姨娘一向牙尖嘴利,可这次却被苏蕴娇说着了,怔了半晌,也没找到话应答。
她怎么觉得,大姑娘近来嘴皮子愈发利索了呢。
苏徵无心吃饭,手边的一碗粥已经快要冷透了。他想,要是蕴娇没胡说,苏源那孩子的确该打,且该重重打一顿,让他记住教训。
人心不足蛇吞象,他帮他们还帮出错处来了。
“罢了。”他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道:“苏源那孩子本就有些不成器,成勋之所以会去街上斗蛐蛐,可不就是他带引的。”他交代田氏,“文苑,等会儿吃完饭,你去老三家里看看苏源,叮嘱他以后说话做事妥帖些。还有,让他好好吃饭,男子汉大丈夫,别整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。”
田姨娘收敛思索之色,垂首温顺道:“好的夫君,妾身等下便去。”
下人重新端来热乎的饭菜,桌上弥漫糯米粥的香气,各人伸手取过碗筷,饭厅内一时无人说话,只有银汤匙碰击瓷碗的清脆声响。
田姨娘今儿个纯属是被自家人坑了。
那天苏源从太平街归家,迎头正碰上他母亲外出。他母亲瞧出他脸上有巴掌印,忙问怎么回事。下人嘴快,告状说是大爷府上的大姑娘打的,苏源的母亲又惊又怒,又接着追问苏蕴娇打他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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