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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蕴娇越说越气,她忍住再给苏源一个巴掌的念头,厉色盯着他道:“我不求你感恩,但你起码要管住自己,明白哪些事情能做,哪些不能做,别让我阿爹和苏家蒙羞。”
往来行人不时驻足望向此处,口中还嘀嘀咕咕的,似乎在议论苏源贪心不足。苏源自尊心受挫,头脑一昏,竟扬起手想要打苏蕴娇。
专心看热闹的敬忠忽然觉得身边寒意弥漫,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睨向自家殿下——嚯,殿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苏家近亲扬起来的那只手,脸上好像结了层冰似的,源源不断的寒意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。
敬忠心生疑惑——苏家这位亲戚没得罪过殿下罢,那殿下作甚用这种眼神看他呢?
苏蕴娇是不会吃亏之人,她挺直脊背,缓缓走近苏源,双目迸射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威压,“你若动我一个指头,”她压低声音,确保只有她和苏源听得到,“明儿个我便带人去你家,拼着阿爹打断我一条腿,也要让你滚回禹州老家种地,永远不能再涉足长安。”
苏源抬起的手僵在半空,迟迟没有落下。苏蕴娇那巴掌打得不轻,他头脑清醒了些,醉意一丝一丝从身体里往外拔除。
苏蕴娇——不能得罪,她是叔父那边的嫡长女,在叔父和婶娘面前能说上话。今日若得罪她,保不齐以后她会在叔父和婶娘跟前捣鼓闲话,那他的富贵日子不就没了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且忍了这一巴掌,以后有机会再报复罢。
苏源放下手,他心里还有气,不想在苏蕴娇面前服软,只佯装醉酒过头,搭着下人的肩膀道:“看来以后不能再碰那米酒了,后劲怎的这样大,竟催着我做出这些糊涂事、说出那些糊涂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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