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佩准的脸色阴得能挤出水来,他说出的这番话来就像是他从牙关里挤出来一般,那咬牙切齿崩出来的狠利让福公公心悸不已,见佩家的女婿二人也是震惊不已地看着他们这个小舅子,福公公心里已有数,这怕是佩准此人一时下的举动,看他此时脸色,和他话里的意思,小福子没作多想,稍稍一停留就应了佩大人的话,“佩大人如此作说的话,小人不得不从命,一切依佩大人所言,我这就叫人把东西抬回去。”
“还有外边那些人,”佩准阴着脸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若是有人坏了小女的名声,佩家就是举家作赔,也不会应承此事。”
怕了怕了,这佩家的人平时不显,一旦狠起来那也是块硬骨头,福公公自是知道老实人一旦发起疯来是不管不顾的,此时也不敢再招惹下去,忙连声应道:“是了是了,佩大人的意思洒家明白,定会把后尾收拾好了,您只管放心,明日但凡您要是从哪处听到了一丁半点的风言风语,您拿我是问就是。”
东宫的福公公很快就把人带了出去,从他来佩家到他走,不过半柱香的时辰而已,但佩家已毫无替家中小娘子庆生的喜庆,这厢佩准回到老父亲身边,还没说话,只听老父叹了一声,朝他罢手道:“不用解释,我都明白,这次听你的,你来作主。”
佩准满腔悲愤,低头掩住突然而起的眼红,朝老父亲揖礼道:“佩准无能。”
佩老太爷摇摇头,转头朝二女婿看去,“谶啊。”
“爹,您说?”苏谶忙道。
佩老太爷抓住他的手,“太孙的事,你能在明日之前打听到点消息吗?”
他们不能打无准备的仗,二女婿是他们家近亲里最接近皇宫的人了,他昨日去了环儿家一趟,环儿也是有一段时日没看见他的学生了,前段时日太子找了个名医替太孙看病,因此减了太孙原本不多的功课,太子让他这段时日休沐在家,他听着师侄话里那个意思,再佐以今早二女婿所说的话,太孙那边怕是凶多吉少。
只是宫里向来肃严,当今是个最厌宫人往外传消息的皇帝,只要抓到当即毙命,绝不姑息,以至于宫里的事情绝不轻易外传,就是有心人去打听,打听出来的事情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,但老太爷现在顾不上这个了,他为人祖,就是作出那断送孙女一生的事来,也想断得明明白白。
“中午伯樊就到,我和他商量商量,”苏谶安慰老岳父道:“实在不行,我就去宫里递牌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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