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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苏成哲明白了。他拿过身侧随从手中的纸伞，敷衍地向池煊行了一记辞礼，干脆利落地转身跑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敬忠见势不妙，没等池煊吩咐，他非常有有眼力劲儿地招呼一众随从离去，只留下苏家大姑娘和殿下独处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间唯有落雪簌簌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片刻，苏蕴娇抬头望进池煊的眼睛，再度问他，“有趣吗，太子殿下？”她笑得充满讽刺，眼眶微微泛红，“见民女如您预想中一般滑稽，视那本截然相反的册子为指路明灯，殿下必然觉得可笑至极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故作好奇地问池煊，“殿下看够热闹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池煊已非昔年那个笨嘴拙舌之人，可此刻面对苏蕴娇的质问，看到她通红的眼眶，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该打探孤的喜好。”他看似淡然地回望苏蕴娇，“孤是大晋的储君，喜好只能让身边亲近之人知晓，苏姑娘与孤，算不得亲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蕴娇的眼底开始有水泽弥漫，她虽气恼，却并未忘了分寸，态度还算温和，“民女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，殿下大可以依着大晋国法惩治，是生是死皆是民女咎由自取，怨不得旁人。”她哑着嗓子道：“殿下若真不愿让民女知道您的喜好，大可以让苏先马随意想个法子，打发民女了事。无论这其中哪一种做法，是宽还是严，都比您最终的做法要好得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煊握紧广袖下的手，愈发语塞不知言，唯有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偶尔眨动一下，显示他还在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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