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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理笑着说:“您不舍得了吧?”
“舍得,”苗伟峻说,“长大有了自己的家,再有个全心全意疼她的人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小草还小吧。”助理说,“不着急。”
“那是你不知道,她十岁起就像个大人一样懂事了。”
苗伟峻的语气含着深深的自责,说完这句,他就再没说话了。
车子拐进大道,两旁的红枫落光了叶子,光秃秃的枝桠斜刺在阳光里,湖面浮着残荷枯叶,草地大片的枯黄,满目的凋敝景象。
苗伟峻厌恶地闭上眼睛。
十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冬天,他的理智矜傲都差点毁在那个冬天。
十年来,他都极力回避那些冒出在脑海的画面,然而在深夜或是凌晨意醒来的时候,薄弱的意志力却没法阻止那扇窗户浮出记忆。
红木格子窗,玻璃上因内外温差凝出朦胧的雾。家徒四壁的房间中央,一盏小火炉,架着热水壶,水汽从弯曲的壶嘴里喷出,是这冷清的屋子唯一一点可怜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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