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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皓月,现在只能称她为刘好好了,勉力坐了起来,接过程招娣手里的瓷碗,含含糊糊地道了声谢,小口地啜了一口药,立刻皱起眉头。
“别怕烫,夏医生说了,药就是得热热地喝下去才对劲,这么冷的天,你就这么跳了河,要是受了寒今后可有的你苦的,”程招娣唉声叹气,“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?你阿公又不会害你,我看那庄立军也不错,毕竟人家是庄家的人啊,如果不是看在你阿公的份上,他们家怎么会娶你?你嫁过去,他们总不会少你一口饭吃……”
“我没跳河。”刘好好依旧皱着眉头,一本正经地纠正,根本没心思听程招娣那一连串的唠叨。
她不是怕烫,而是怕苦,她前世幼年身体不好,成天与药罐子为伍,中药西药就没断过。
西药还好说,一看到中药她就怕得厉害,为了让她喝药,家里长辈准备了许多蜜饯,喝一碗药起码要吃上三四块蜜饯才行,哪怕她长大成人了,依旧改不掉嗜甜的小毛病。
这个年代蜜饯可是个稀罕东西,刘家的家境在村子里虽然算得上数一数二的,但也没有奢侈到能弄到蜜饯给她配药。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既然到了这么年代,就算她再不适应,也要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过苦日子了。
她捏着鼻子一气把汤药喝完,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久久不能散去,她哑声问,“有水吗?”
“你说什么?你没跳河?”程招娣还没回过神来,一脸惊讶地又问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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