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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声越发悲恸凄凉,梁赞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差点在这花样的年纪暴毙身亡。
大晚上谁在作夭,作什么夭。
这感应灯估摸着比他的岁数还要大,梁赞用力踏一脚阶梯,老旧的灯亮了。
微弱的炽光照在楼道间,朦胧昏暗,正中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子,衣服有些陈旧但也说不上褴褛,他蜷缩着身子,将自个儿紧紧环抱住了。
梁赞抬脚,稍稍走近。
一步,两步,三步。
男孩闻着声响猛地抬头,那布满血丝的眼球镶嵌两颗乌黑无神的瞳仁,挂着决堤的泪水。
惊恐的神情直撞人心,显然是受惊后被某种创伤支配的恐惧。
梁赞手心凉了半截,他看清那个男孩子的脸,恹恹的,只有晦暗惨白能形容他的面色。
这个年纪该有的机灵他没有,少年斗志昂扬的神采,他也没有,像是从食人窟里逃出来了,遍体鳞伤,独自舔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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