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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胧瑛殿下,”聂叙桢起身,他呆呆的望了一眼胧瑛,如此美丽又高傲的神,变得稚气而脆弱,清澈如湖泊的眼眸盛着对他的恨意和骄傲,在三重凰火的燃烧中焚烧着对他的恨,这样很好,高傲,目空一切的神有着对他最深刻的恨。
他柔声道:“我真的要走了,你没事的时候,可以多恨恨我,诅咒我。”
胧瑛愣了一下,皱着眉说道:“我不,每年我就今天骂骂你,其他的日子,我要把你从我的脑海中剔除。”
聂叙桢凝望着胧瑛,觉得她这样任性赌气的说这种话,也是很可爱的。
两人离别以后,胧瑛低头看着手中的糖,她塞了一颗在自己的嘴里,又甜又腻的麦芽糖黏牙齿上了。
温热的雨水落在她的身上,胧瑛抬起头,望着火红色的苍穹,她依旧坚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够摆脱这种刑罚。
半个月后,又是一个月圆之夜,这是黎明前最漆黑幽暗危险的时刻,海面黢黑,海风阵阵,波光粼粼,细碎的波纹闪烁着鱼鳞般的白光,海浪扑打岸边,泛起一朵朵幽暗无根的花,岸边开满了白花金蕊的向云草,叶子折射出莹莹的光。
更深处的海底,因为常年照不到光,因此依靠着多如繁星的夜明珠照亮。
再潜行一会,能够看见一座宫殿,珍珠玛瑙与宝石是宫殿的基底砖块,大大小小的贝壳是宫殿的瓦片,成簇的珊瑚群里穿梭着色彩鲜艳的海族,它们是宫殿的护卫,成群结队的鱼群在宫殿周围环绕巡逻,长着大钳子的虾蟹威风凛凛的展示着自己的武器,恐吓着空气,潜伏在泥沙里的杀手暗戳戳的等待着猎物的上门,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海葵也有着致命的毒液。
魂灯的指引下,封俞的灵魂暗淡蒙灰,他的鲛人肉体伤痕累累,原本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火红鱼尾上的鳞片也掉落不少,露出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,唯有他的强大精神力还支撑着他的肉体。
封俞的灵器长笛放在一旁,他的嘴唇上沾满了血痕,他的灵魂被背信弃义的凤无悦打散了,同伴们察觉到他的危险,在千钧一发之际抢回他的身体,救治他的性命,至于主人最后的希望,他们甚至有些痛恨那个由胧瑛的心头血浇灌长大偷送至人间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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