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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呢?”赵梁颂手里搓着菩提串,珠子不断打出微弱的清脆响声,他这话问的模棱两可,叫人摸不着头脑。

        赵现山却会意,说:“等到下一场雪,很快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赵梁颂一挑眉头,他靠着椅背,双手撑在扶手上,眯着眼睛笑得颇为玩味,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现山那双难以聚焦的眼隔着一层薄膜般静静地盯着他,只说:“我家八代行医,我虽然学艺不精,但这点能耐还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家世代都是悬壶济世的圣手,香火绵延几朝。如今到他,却用岐黄之术来推断自己的死期——下一场雪落下时。

        赵梁颂毫不避讳在原主面前讨论他的死期,就像在闲叙天气,他慢吞吞的说道:“看来大院儿里神乎其神的传闻也不见得准,说的倒像真事一样的。我不信鬼神,不听天命,倒也不算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现山也同样笑着问:“那你为什么去找陈半瞎?”他的嗓子像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,沙哑的已然听不出原音。

        赵梁颂默了一瞬,他没想到赵现山病入膏肓,手却还能伸的那么长,心思被人窥探出的滋味儿不太好受,偏偏他不能拿这病人如何。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,但在情敌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变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俯视缠绵病榻的赵现山,吐出句:“他生来就该是我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他眼里,赵现山是个小偷,窃走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,还敢光明正大的据为己有,在他眼前显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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