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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理由?”贺宪成哈哈一笑,“他有什么理由呢?无非是说,朝政复杂,我们贺氏远离权利中心,反而能觅得一番平静罢了。”
“男儿志在四方。我不懂他明明做官做得正好,为何突然萌生退意,但我也不曾,也无力干涉。可是他呢?他自己愿意偏安一隅,如此便罢了,却还偏偏摁着我,令我困守在这,让整个贺氏衰落于此。”
贺诗人摇摇头,道:“什么仕途、做官,我不懂,也没有兴趣,自然也无从置喙你和兄长。”
“我只知晓,兄长并非心胸狭隘、目光短浅之人。他是贺家家主,肩负着整个贺氏族人的命运,每一个决定更是经过深思熟虑。他这般做,定然是为整个贺氏思量。”
“阿兄你既是贺氏子弟,便是不解兄长之意,也当遵家主之命。”
贺宪成咧了咧嘴角,惨然笑道:“是呀,我是贺氏子弟,当遵家主之命。所以,我纵然满心不解,也按照他说的去做了,白白蹉跎了这十四年!”
“四弟可见那江州崔氏,已官至二品,门生遍布?又可见那破落的寒门卢氏,也身居庙堂,位列高品?”
“可我贺氏子弟呢?明明出身百年世族,前朝重臣,今朝也曾得意风光,如今不过困于乡野,做那小小的县守,行些商贾之事罢了!”
对他的怨怼,贺诗人却并不认同:“困于乡野并没什么不好,更何况,我贺氏如今也没阿兄说得这般不堪。”
贺氏即便退守祖籍临川,但总归是望族,在整个临川乃至江州,都是门庭显赫。
贺氏子弟走出去,亦是宝马香车、豪仆美婢相随,不曾比那些朝堂大员差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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