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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娘娇弱的容颜满是血,泪珠挂满了脸颊,她用尽最后的气力扑在地上给男人磕头,乞求他放过自己的孩子。
雪章被掐着脸打量,让那股说不清的视线看得头脑眩晕,他不知道男人会这样看自己,身体止不住得颤抖,喉咙几欲作呕。
但曾经的雪章认为自己是幸运的。
因为那天,杳无音讯的父亲派人来到了这逼仄的陋巷,拿着棍棒的侍从将他们无力反抗的混混乱棍打晕。
华贵的美妇牵着雪玉可爱的孩童站在雪章面前,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狼狈卑微的母子俩,她清亮的嗓子慢条斯理意有所指。
“这地方的人确实长得不好,太脏了。”
雪章扶起垂头不语的芸娘,脊背挺直,倔强的样子仿若石头里长出来的小青竹。他很想坚强,放松的时候泪水却决堤而下,把脸冲花了。
“擦擦吧。”精致的男童平静地递出帕子,好像面前的人并非自己父亲的私生子,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这样糊作一团的脸。
雪章在掌心掐出月牙,最后还是接过了帕子,他蘸着泪水一点点擦干净专门铺就的尘土。
他擦得极为用力,在那张真如雪似的面皮上搓出凄艳的红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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