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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长远把话说得很好听,意思是来征求陆毅凯,实际明眼人都看得明白,就是来知会陆毅凯一声。
所以陆毅凯只是睨了他一眼,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,一副爱谁谁的模样。
陆长远便觉得没辙了,陆家祖辈是北方人,陆长远的父亲十五岁参加了解放军,跟着部队一路打到南方,在航州负了重伤,就在当地复员进了管理班子。
后来稼兴兴建省里的第一家造船厂,陆长远的父亲被委以重任,下派到稼兴担任了当时的第一届造船厂厂长。
那会儿陆长远已经记事,弟弟陆国平还在襁褓中,一家子突然从偌大的航州城搬来稼兴这个小城,并不适应。
但却还是在这儿安下家来,陆长远初中毕业之后,去求过父亲几次,希望他能把他安排进市政府,同一个院子的蒋家儿子,父亲在文.革期间被误伤去世,饶是这样,蒋母还是用了蒋父的残余人脉,将儿子弄进了港航局。
稼兴最不缺水道,港航局实属肥差。
蒋家有四个子女,成年后两个去了壶州,两个留在了稼兴。
留在稼兴的是一儿一女,蒋母也是北方人,那会儿的重男轻女思想还是很严重,蒋母把儿子弄进了港航局,女儿就没管没顾了。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虽然小时候吃大锅饭长大,但骨子里的家族傲气犹在,蒋家女儿在国营单位坐了几天办公室,就对单位里的拉帮结派阿谀奉承不屑一顾,在那个年代冒天下之大不韪,从国营单位辞职出来,却又缺乏南下的勇气,最后只在勤俭路上开了一家文具店。
陆长远和陆国平跟蒋家四个子女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得,陆长远想着有蒋家子女的先例摆在前头,陆家老爷子那儿他或许能说上几嘴,谁知老爷子坐在八仙椅上,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,只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来,“路是靠自己走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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