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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衙役叫踢了个后滚翻,听见锦衣卫三个字,几分酒意顿时没了,爬上前几步去瞧那令牌,果然是四寸大小的象牙牌子,他揉了揉眼睛,那字却不认得,当下冷汗就冒出来,跪着道:“小人不知上差驾临,万望恕罪。”
丁谓收了牌子,也不为难他,撑了伞,带着随从,走入雨幕之中。
话说陆赜这头,那里在酒楼听得秦舒的话,什么不做妾,当下气得摔了杯子,只他一贯爱面子,秦舒说出这样的话来,纵然心里不想放她去,但也拉不下面子。
兀自言道,不过一个出身寒微的女子罢了,纵有三五分颜色,有一二分可心,但是禀性乖戾,桀骜难驯,如何能留在身边?
回了家去,不过一二日,那边先去的幕僚师爷便写了信来催促,陆赜便叫预备了官船,沿着京杭运河南下。
行得半日,在运河上遇见皇后的弟弟国舅爷,都虞侯江植的私船。江植搂着美人站在甲板上,看见陆赜浙闽总督的飞虎牌、杏黄伞,当下遣了小船来拜见。
这江植是皇亲国戚,领个虚职,虽无半分实权,但是得皇后陛下宠爱,日常进宫走动。陆赜当下,请他上船来宴饮。
江直喜不自禁,当下着了正装前来拜见,口称督宪大人,再三拜之,酒酣之迹,免不得发牢骚:“还是督宪大人厚道,晓得与人为善。你不知道你的前几任,便是现今的礼部部堂,同陛下说,宗室一年花费银粮甚巨,要裁撤用度,上了一个《宗藩条例》,一众宗室连娶多少老婆都要礼部核议,一京城的郡王将军都被她摆~弄得要生要死。”
说着江植指了指堂中歌舞的女子:“你瞧这些女子,轻歌曼舞,那礼部部堂也是女子,却喊打喊杀。真是牝鸡司晨,亡国之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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