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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赜见朦胧的水雾之中,这丫头脸颊微红,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,不过他今日没什么兴致,摇摇头:“放下吧,我再泡一会儿。”
秦舒出来,觉得口渴,喝了许多水,脑子昏昏沉沉的,问了小丫头,说是醒酒汤还没有取回来。
她挥手叫丫头出去,想着躺在外间春榻上歇一会儿,这里不会叫主子瞧见,要是陆赜有吩咐也能听见。
不料,玉姑娘叫秦舒喝的那杯酒,本不是什么杏花酒,而是外头烈性的烧刀子,越到后面越是上头。
她本也没什么恶意,只是瞧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三翻四次护着秦舒,心里想着捉弄一番罢了。
秦舒原本想着只眯一会儿就得了,叫那烈酒一催,自己又没有酒力,一时之间竟然沉沉睡去。那陆赜平日里冷着脸,小丫头也不敢随意进内室来,于是也无人来叫醒秦舒。
陆赜泡了一会儿,解了乏,穿得衣裳出来,随意披了件袍子,便唤人:“来人。”唤了两声没见人回答,出了外间来,正见了那丫头罗衫轻垂,海棠春睡。
他走近些,见秦舒醉颜残妆,鬓乱钗横,脸上仿佛上了胭脂一样。
陆赜把地上散落的一支金步摇捡起来握在手里,一时间只觉得此等艳色,非金玉不可匹敌。他也不叫醒她,只披着衣裳坐在一边,廊外是一片稀疏的竹林,坐了一会儿下起小雨来,台阶下泥新苔绿,只觉得快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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